前后不知间隔多久的内容,一篇文章。习惯性的碎碎念,希望我不要在意,毕竟这是个好习惯,让我的文字更有些生活的土味。回忆这段过往,我忍不住下笔,毕竟每每下笔前,我总是在久久地思考。思考什么?明明是我自己,却要让我为自己留下一个答案吗?好的,好的,未来的我啊,当你觉得,生活中似乎多了什么遥远的,高大的东西,或者事情也好,就可以回来看看了,你会明白,无论多么华丽,终究是一件朴实的抵御风寒的衣裳;无论多么诱人可口,引得口水润湿了唇瓣,都要记住,最本质的不过是果腹的食物。其实,也并不准确吧。你瞧,还是往下读吧,可能我只是将我的直观感受描述了,就是那种,意外的无趣。
“多么意外,多么少见,这次的故事从眼前朴实的方桌聊起。温暖的轨迹在头顶晃着,悠悠,随着动听的,正舞蹈着,多么欢快。灯光的红晕正显在那整洁的桌面,薄薄的涟漪成了它雀跃的舞台。老板把桌子擦得很干净,这让我心里也意外的惬意,很快便与周遭的一切作了伴。诱人的香味正从左手边那靠墙处慢步而来,把头扭去,一桌桌都是客人,座无虚席。
我的面前,还是他,语气,似乎有些埋怨了,但实际上,没有任何资格责怪。桌前是他的主人,和他的跟屁虫。
‘我可以问问吗?’看着面前的男人,我打破了平静。
只是放下杯子,那深色的眸子平静地望着我。我能瞧见我的身影,浅浅地映着。
‘看起来,你经常做那些活,’后半句话,在他平静的表情下也说了出去,‘在那种视角下,你们看到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总是小孩问起。’
‘是吗?’说着,不忘尴尬地微笑。
‘没有一个听到最后的。’
‘我想今晚的夜很长。’
‘与那无关。’
想举起的杯子,稳稳地停在半空中,木制的边沿还没来得及遇见嘴唇。
‘稍等。’
他站起身,向着远远的吧台走去,这时,注意力才随着那高大的身影移动而去。一直在争吵的二人,随着那高大身影的到来也停了动作。其中一人愣了愣,似乎说了什么,不过,并不重要,你会看见一人倒下,一人转身而归。鲜红的花苞展现了自己,在一声惨叫之际,那人的同伴也倒下了,只剩下那刚刚扭过身子继续往回走的曹达。
他坐下来,平静的面庞吐出一句话:
‘我会讲一个很短的事情,是真是假,感受如何,你都有机会亲自验证。’”
那个男人还是如同往常一般的我行我素。不过,对这时的我来说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未来的我,想必阅读到这里你也不会大惊小怪吧。我不会去讨论他的行为,他的目的,我与他确实是顺路,其它的我一概以礼貌的态度不去干涉。
老实说,就跟他接下来故事中的那个男人一样,他被那个人影响的很深。
怕不怕被法律和人的制裁与追究?如果有这样的问题,你就跟当时的我一样不了解曹达,也不了解这个世界。
别误会,不是多么小说式的背景,单纯是在这样的荒野中,不存在所谓的法律罢了。
“‘故事很短。’说着他把那件打满了补丁的外套披上,‘我曾经在战场上讨生活。’
壁炉的火,实际上烧的很旺,忍不住一直盯着火苗的我问道:‘你是老兵?’
‘不,翻尸体。’
我衷心得承认,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他会吃人。
‘拾荒?类似?’
这时我把目光转回,正好与他对视。那张布着伤疤俊黑的脸,嘴角微翘,总之,似笑非笑。
‘打扫剩饭。’
‘于是,我遇到了他,那个老光棍。’
‘一个满嘴跑火车的家伙……’
‘至少回忆一下他的模样,麻烦你了?’我打断道。
喝了口酒,他随口说了一句:‘黑乎乎的男人。’
‘关于他,我只记得他吹得牛。’这样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头发,‘半个光头,他说他从一场野火中存活。’
我看着眼前这个可以在野火中喝下午茶的男人,附和着笑了笑。
‘一条野狗,我们就天天跟其它野狗抢那碗剩饭。’
‘你认为他是一条野狗?’
‘这是尊称,家养犬死的最早,那些年轻人往往被拔的干干净净。’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
‘你跟他是怎么认识的,实际上,我想问的是,曹……’
‘我说了,随你喜欢叫。’他喝了口酒。
‘曹达,一个在战场上经验丰富的男人,怎么会跟另一个年富力强的青年合作呢,你也曾是你口中的‘家养犬’。’
‘他拿刀指着我。’
我看见了自己的脸——映在刀尖上。
‘你在发抖,但目光始终没有动摇。’说着,匕首被收回他的内衬中,‘就这么简单。’
”
停顿是因为,即便是当时的我听到的故事也是中止了的,我会解释理由,毕竟,那时的他把我带出了酒馆。接下来的内容并不是故事的重点,所以我会在这里简单讲讲。
我们借着月光随便找了个方向走了一段,很快就有脚步声暴露。我并没有反应过来,他借着扭身发力,一柄匕首随着一席黑衣瘫倒在地——火立马烧了起来,我想是飞出的匕首有意划破了曹达的指肚。
暴露在火光之中的,还有他的同伴。我看着那个男人拔出长刀,向着余下的三人漫步走去,宛若饭后的散步般悠闲……
我们从一人的身上搜出一张羊皮卷,曹达说他要去附近的一处庄园,他建议我不要跟去。
我当然跟去了。
让故事继续吧,在不紧不慢的夜路上。
“‘我想,你可以继续讲那个事情。’
‘是吗?’
我不知道怎么接他这句话。他走在我前面,我们之间有七到八步的距离大概。
‘我跟他待在一块,有两年。’
‘两年后他就死了。’这捂住了我想问为什么的嘴。
‘他教了我不少事情,我承认。’脚步仿佛同他的语速一齐慢了些许。
‘他叫什么?’
他停下动作,转过身来食指随手朝自己一指,
‘死不了的男人。’
”
又一次停顿,这是因为迷路了。一晚上是走不到的,曹达的目的地。那处庄园离这里有点距离,实际上我们大概走了一天半,在那颗火红的铁球没入天边时,一座庞大的庄园显露在我们眼前。
死不了的男人,这种无聊的话对我来说是行不通的。
我总是要把证据找到。所以,请放心,毕竟没找到我就不会写在这里了。
我忘不了那晚曹达先生面对我的表情。
“‘你最好不要跟上来。’这样说着的曹达看着仍未停下脚步的我转头补了句,‘随你吧。’
‘死不了的男人,我想孩子们会喜欢这个话题。’我旁敲侧击,希望他能为我解释这个名字的由来。
‘没人听的下去,我跟你说过。’
‘是吗,我以为这跟睡前故事一样……’
一阵呵斥声刺入我的耳内,我同曹达一齐看向眼前上来阻拦的守卫。聆听解释的同时,我抢先一步向守卫付了钱,看着松开手的曹达,我便继续询问起来。
‘不死的男人,这说服不了任何人。’
‘是。’简短有力的回答,随后他一把抓住一个正撞上的男子,只听一声惨叫,我看着曹达将一个布包从跪在地上正护着他那断掉手腕的男人那里取了回来。他将布包塞入行李时,耳边响来了钟声。
那是教堂悠远的钟声,洗涤心灵,仿佛让人沐浴清风。
‘为什么,你叫他不死的男人?’我直接问出了心里话。
随意将东西丢在椅脚边,曹达坐了下来,没有回应我。落座对面,这时才有机会四处张望一圈:曹达身后的牌匾,通用语解释了这是家餐馆,并且并不供应酒品。这里的景色与任何一处聚集地相比都没有区别,除了耳边的钟声,但我想,这仍然无法说明曹达为什么要来这里,或许这里还不是目的地?
‘之后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管你。’他说道。
‘我会负责自己的安全。’
‘好吧。’说着他半起身调整了下椅子和姿势,‘那是他自称的,另外,所有人都这么叫他。’
翘着腿的曹达补充了一句:‘之后所有认识我的人,都这么称呼我。’
‘为什么?’
‘因为我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从那场火里。’说完他点了根烟,豆大的血红珍珠直至手臂垂下也依旧从指肚向下坠去。
‘总会有机会,要去跟军队抢饭吃,说白了,雇佣兵。那光棍叫我陪他,我没有拒绝的理由,于是他把一个20岁的青年领上了战场。万幸,这不是我第一次,也不会是我的最后一次,只不过,那是他的最后一次。
攻城战,我们是负责搬运器械的那批人。你瞧,我们抵达城门,我还记得他随手把我胳膊上的箭拔了,那家伙从来没想过箭头的问题。’
他缓缓吐了口烟,一只手扶着膝盖,一只手随意的耷拉在一边。
‘一切都是那么平静,就像现在一样。’
我意外地看着他起身,连忙跟着站起。他没有拿走脚边的行李,只是抽出一柄匕首,此时我同他并肩走了起来。
‘我们走近那扇门,本能告诉我们,该去翻翻了,不然连剩饭都留不到我们嘴里。’
钟声依旧回荡,越发洪亮,此时抬头,我才发现我们走近了一座小教堂。修女陪伴着孩童,身边的男人用匕首划开自己的掌心。我们没有停留。
‘那个家伙,真该夸夸他,警觉。’
此时,天边的烈日正缓缓俯下身去,刺眼的阳光掠过男人的脸。
‘他拉住我的手,带着我朝塔楼狂奔,要我上去,要我们赶紧逃。’
漫步于金黄的小路,曹达告诉我,此时也与那时类似,耳边满是厮杀声,曾在堡垒搜刮的他们方才意识到,他们要被困死在一座空城中。
‘梯子已经被撤光,火已经烧上来了,那个男人对我说了最后一句话,‘曹达,找个有水的地方,之后你就听听上天的声音吧。’’
‘我不信上天,至少当时也没机会去想这么多。’
我们走到一座高耸的钟楼下,此时我们相距四步。一座小巧的广场,意外地却没什么人。四周尽是教堂哥特式的建筑环绕,耳边依然回荡着钟声。
曹达转过身,面向我,看着我的脸,平静地问道:‘你知道吗,一场火之后,只剩下了我一个,所以,认识我的人就开始这样称呼我了。’
钟声之间,嘈杂的碰撞声涌了出来,余光瞥见的,是整齐穿戴的士兵。
‘抓我的人来了,你瞧,现在我要点火了。’
‘是吗……’
看着我的曹达,眉头稍稍皱了些许,整张脸显得有些僵硬。深刻的疤痕,仿佛渐红,要渗出些什么。
‘你也不像啊。’
这是那晚曹达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毕竟话音刚落,我的世界便被一片火红所笼罩了。”
这样一场大火是怎么烧起来的?毕竟那个家伙放了一路的血,我想就跟倒油没什么区别吧。
直至落笔时刻,我也没有答案,他到底在问些什么,不像,又是什么意思。
好像他变得话多了不少,所以我要解释一下,实际上,对他略显匮乏的词汇,我是有加以润色的。
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先聊聊我想证明的事情吧,关于不死的男人。
“‘滋滋滋——’
炭火在窃窃私语。
睁开眼,天是茫茫的蔚蓝色,纯净的天空,缀满了碎碎烁烁。
炭火后,是正吃着土豆的曹达,炭火前是刚刚坐起的跟屁虫。
‘我可以问问吗?’我又一次打破了‘餐桌’前的平静……”
“不死的男人,这个说法流传的时间并不短,在荒野之上,慢慢打听,他们会领你去到一片沉睡的遗迹。
那魁梧的巨人,身材健壮,体态优美,不再有往日的雄壮,只剩下如今焦黑的惨躯。
借着片片散散的月光,我顺着风向谷内走去。
直至接近,用你的双手抚摸那焦黑的皮肤,你才知道,到地方了。
风呼啸着,从四面八方灌了进来,以至于耳边仿佛响起来巨人的鼾声。
我无意吵醒,只是想再次亲眼见证那场历史性的大火。
‘沙漠之泪’的攻防战就在这里留下了自己的署名。进攻方不费吹灰之力攻入了城池,却立刻被在外埋伏的敌军一气攻下。这场战役,如若没有接下来的那个第一次就同其它战役一样被埋入我脚底的黄沙,无人理睬。
咒术师,魔法师?他们踏进了战场,一场熊熊怒气吞没了这座堡垒。
踏上满是颗粒的地面,我走近巨人的心房。
碳化的,藏起来的,木,草,也好,我一点都没找到。我想,也许是经不起岁月的摧残吧。
我找到了一处位于中心的水池,当我看见它时,我的心中,曹达先生嘴里的那个老光棍,他的话不停于心中回荡。
雕花的纹饰,我想可以用毫不吝啬来评价,仿佛一位精致的贵妇人,正端坐在我面前,而此时的她,也就是一位已经被蹂躏的不成样子的女士罢了,只不过,从纤细的纹路,重叠的花纹之间,仍然能看出她当年迷人的风韵。
跨过石阶我靠着边缘席地而坐。冰冷的触感不是水,而是坚硬的石头。我侧躺下身,并不去想更多的事情,只是沐浴着淡淡的月光,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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